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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纯霏的心事全部记载在日记本里，想要和钟熠说的话拖延了好几天。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把厚衣服放进衣柜的另一边，翻出了春夏装。

校园里的香樟和梧桐散着淡淡的清香。

课间的时候有不少女生站在室外楼梯间拍照，最近好像在流行一部日剧，班上的人有空就议论，叶纯霏没怎么注意，只时不时听见女生的尖叫然后从她们嘴里听到男主怎么怎么。

那个男主叫什么春，四个字好长她记不住，她也不好奇青春剧里的人是怎样谈恋爱的，反正在她准备拿下钟熠那段时间看的已经够多了，都差不多的模式，吵吵闹闹看对了眼，然后就开始腻歪，接着就是误会要不然就是意外，分开之后又重逢，每个电视剧的标配结局都是结婚。

结婚至少也是十年以后的事了吧？

叶纯霏没有把自己的人生目标定到那么远以后，她甚至搞不懂结婚的意义，既然男女主相爱了，那结婚和不结婚也差不多，为什么非要结婚呢？

“叶纯霏同学，已经放学很久了，你想什么这么认真？”

钟熠站在她的座位面前一直没叫她，她就一直没发现。

“嗯？放学了啊？”

“嗯，教室里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你和我了。”

叶纯霏左右看了下，还真的没人了。

夕阳从窗外照进教室，那一隅光点亮地面，少年少女的影子面对着面。

“叶纯霏。”

“嗯？”

地上的人影吻上另一个人影的额头，有风吹过，窗外的树木发出沙沙声，窗帘轻轻晃动。

后脑勺被人用手掌盖住，发顶是少年的气息：“叶纯霏，现在教室就我们俩了。”

“嗯。”

她知道啊！没有人，所以她现在才比较安心地接受他现在的靠近。

“你可不可以抬起头和我说话？”

这样不也能说吗？

叶纯霏扬起脖子，正要开口，少年的脸骤然放大，不属于自己体温覆在她的双唇，他轻轻抿了一下，然后伸出舌头撬开她的齿关，像春夜的雨，害怕有别班的同学老师路过发现他们两个在这里，心里凉凉的，但因为他的拥吻，她的身体变得湿热，有一点燥热，她的心情和她的身体变化很矛盾。

她攥紧他的校服，有好几次想要发力，最后还是完整了这个吻。

少女倒在他的怀里，用他的胸膛遮住自己的脸。

“不该吻你的。”

“嗯？”

“至少不该在这里。”

“”叶纯霏原本还没听清他上句话说的什么，但后面那句话落入耳中，她就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可以再抱一会儿吧？我现在有点不太方便。”

叶纯霏没说话，只是在他怀里微微点头。

不止是他不方便，她现在也并没有很好受。

“你说现在要是年级主任突然出现，我们要怎么办？”

“不知道。”她也很慌，但是真的被抓到的话，她应该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只能认命。

能怎么办？提前分手？他们还会有以后吗？

叶纯霏想了许久，好像看不到他们两个很长远的未来，那是要走一步算一步吗？还是长痛不如短痛？

“钟熠。”

“嗯。”

“如果”

“嗯，如果什么？”

“如果你做错了一件事想道歉，是会直接面对面，还是躲起来？怎样做你心里会更好受一点？”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就是突然想起了，你快告诉我嘛！”

少女一撒娇，他就有些受不了。

“我应该会当面说清楚。”

“那如果你是被伤害的那个呢？你会不会希望和你道歉的人站在你面前？”

“这个啊？那我还真不知道，应该不是很想吧？但也不一定，要看具体什么事儿。”

“哦。”

“那，什么程度的事你会不想看到对方啊？”

“什么程度？叶同学，你是不是在试探什么？”

“嗯？试探什么？”

“你是不是想知道以后能犯什么样的错来挑战我对你的底线？”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做那么无聊的事。”她已经做过了。

“那你为什么要问？”

“我只是随口，你不回答也可以。”

“你都问了，那我还是答一下吧，别人的话我不知道，如果是你的话，我希望有什么问题都能当面说清楚，我不想和你有误会。”

“哦。”

少年的口气突然变得异常正经，叶纯霏心底的凉意又冒出来，她好像真的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

可这事要面对面解决的话，只能再等等了，现在才周三，至少也要等到周五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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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