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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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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得树叶簌簌的响,带来一阵清凉,我在不远处窥视着他,心里既想他看过来,又怕他看过来。

心里的困兽在拼命地挣扎,撞击铁笼发出不堪承受的吱呀响声,忽然间一声脆响,笼子的栏杆断了。

席言看了过来,礼貌性地笑了笑。

而我在那一刻,从野兽变成了人。

我的成人仪式剧烈而短暂,这是比我未见过面的母亲将我扔下更为意义重大的人生巨变。

在对上他视线的那一刹那,许多我不曾注意过,或者故意忽视的概念充塞在我脑海,我在顷刻间学会了什么是爱,什么是痛,什么是刺穿心脏也要保护的柔软。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仿佛失去意识。

但事实上,我却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朝他伸出手介绍道:“你好,我是白宣,金融系。”

真巧,他也是。

这是命运。

席言很耀眼,周围总是簇拥着各种各样的人。我用尽我所有的手段,隐藏过去污浊不堪的自己,一步步走到他的身旁,从朋友,到恋人。

可是还是不够,我太弱小了。

我再一次被席言的追求者堵在角落,即使拼尽全力也未能突破重围。也许是怕席言看到,他们并没有打伤我的脸,每一拳每一脚都落在我的身上。

我吐血了。

去医院做了简单的处理,回到和席言共同租住的出租屋时已经很晚了。席言坐在沙发上等了我很久,听到开门声立马站了起来,神色担忧。

身上虽然很痛,但我的心就像泡在带着甜味的温水里。

我骗了席言,我跟他说我在外面打工,一直工作到现在才下班。

他信了,出于对我的信赖,所以忽视了我身上的异常。

我是真的很想陪着他,一直到天荒地老。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明了,现在的我根本保护不了他。

我曾经是只野兽,为他拔走了獠牙,但野兽未死,还在我的身体里蛰伏。

后来又陆续去过几次医院,也被班长撞见过两次。他们的手段越来越酷烈,我不得不时常忍受着身上的剧痛,勉强装作若无其事。

我知道,该是时候了。

在席言的一群追求者里,沈周南是格外沉默而内敛的一个。

席言对他并没有印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校门口外多了辆低调的汽车,它总是停在哪里,久而久之,路过的学生都不再多看一眼。

沈周南坐在驾驶位,车窗降了下来,伸出窗外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烟虽然点着,但主人却时常忘了有这一回事,任凭它一点点燃尽。

偶尔也在车门上抖抖烟灰,靠着椅背,在烟雾缭绕间思考一些渺茫的东西。

沈周南停的位置很偏,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他。

有时我会刻意带着席言另一条路,装作不经意地回头,欣赏他乍然间疼痛而寂然的眼神。有时又会故意揽着席言,从他的车前走过,感受他追随而来的目光。

这一次我借口有事要办,让席言先走。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眼中,我调转脚步,朝那辆车的所在走去。

沈周南果然在车里。他的视线跟随着席言的背影走了很远,而后才转头看了过来。

他看到了我,也知道我注意到了他。

他收回夹烟的手,将车窗升了上去。

我走到他的车旁,屈指敲了敲车窗,说道:“我们谈谈。”

交流的结果是,沈周南给我一笔钱,伪造我身患绝症的诊断书,以治病的名义送我去国外,条件是我消失在席言的世界里,至少这几年里不要出现。

交易的内容是我提出来的,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当时他那惊愕的眼神。

沈周南沉默了几秒,撕掉了已经写好的支票,重新写了一个更大的数额。

我很满意,不是为了这笔钱,而是因为面前的男人。他足够有钱,也足够爱席言,比起那群孔雀开屏般的年轻人,他更加成熟。

如果是其他人,他们一定觉得我是疯了,为了利益出卖了爱人。

但沈周南不一样,他懂我的意思。我像是交接一件举世罕见的珍贵瓷器一般将席言交给了他,让他成为席言新的保卫者。

他知道,我也知道,如果他无法继续履行承诺,我会再次出现。

我又骗了席言,沈周南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不太光明正大的事,不是以治病的名义送他的情敌出国,而是花钱买了一份虚无缥缈的爱情。

临走时我忽然想问他一个问题,他给我的这些钱到底能买下和席言在一起的几年时间。

这个问题无人能回答,所以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开口问。

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不到一年。

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沈周南便因在车祸中保护他年轻的爱人而丧生。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急切的想要回国。但一想到自己面对那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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