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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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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庆炎解释道:“大燕歌舞兴盛,上到王公贵族,下到平民百姓,尽是能歌善舞之人。”

原来是这样。刘照君点点头。

……

玄鹤刀宗依山傍水,清晨总有濛濛云雾,将它与隔壁的逍遥门混作一片,若不是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谁能看得出来这是两个门派?

世子回宗的日期将近,这几日,三福每日一早就在门口等,晚上也等到很晚才去歇下。

这天下午,郭皓意背着草药筐子回来,见三福还站在门口,于是向三福打了个招呼,“还在等啊!不进去歇歇?”

三福笑着摇摇头,“不用,不用,我等主子回来。”

郭皓意知道,这三福是玄鹤刀宗掌门的家仆,应该是有什么等人接人的规矩。她见三福仍然站在门边,也没再劝,背着草药进门了。

三福望着路的尽头,那里没有要来人的迹象,他又垂眸去看门边生的野花野草,见有一株野花被藤蔓给压的弯在了地上,于是蹲下来,将藤移到其他方向去,又将野花扶起,轻轻摸了摸花瓣。

满是厚茧和褶皱的手指轻轻碰在娇嫩的花瓣上,三福笑起来眼睛会眯着,眼角的褶皱集中,像是开了朵合欢花。

他小声对这朵花说:“世子不喜美丽而弱势的存在被别的东西给压弯脊梁,你快些直起来,啊。”

话落后,他突然听到地面传来车轮的轱辘声。

马车行至大门前,殷庆炎掀开车帘,要下车,一眼便看见了过来给他放木阶的三福。

三福的头发里金白相杂,用一根发绳在脑袋上绑成一个小丸子,几缕乱七八糟的杂毛垂落在额前,平添几分落拓之意,脸上的褶子并不多,两只手永远拘谨而恰到好处地交握在身前,对所见之人和善又殷勤。

——三福没死。

夕阳昏黄的日光撒落在人间,让这世上的一切都像泛黄的古画。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东西突然消散了,殷庆炎怔怔地看着三福,片刻后颤着眼睫,展露出一个叫人感觉他快要哭了的笑来。

“我回来了。”他轻声说道。

“世子辛苦。”三福伸手,示意殷庆炎来扶着他的手臂,“请下车吧。”

殷庆炎很喜欢考验身边人的人性,看看他们在不受百日丸的束缚时,对自己能忠心成什么样子。

他不信世间没有真情在,但现实喜欢将他坚信的事情千刀万剐,那些他真心相待的人们总叫他失望。

如今,有个例外了。

那些摇摇欲坠的信任,被一双苍老的手重新扶稳。殷庆炎握着那只手走下车,像一棵飘着根久久汲取不到养分的树,重新将根系扎进了土中,迫不及待地开始用那些能触碰到的一切来滋养自己。

“三福,我想喝鱼汤。”

“老奴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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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炎子,要相信人间有真情呀

万两

上午阳光好,隔壁的逍遥门里练武呼声阵阵,玄鹤刀宗内岁月静好,几个近卫和凌剑阁少阁主坐在廊下煮茶赏花晒太阳。

夏禾擦着刀,突然唱道:“心随天地走~意被牛羊牵——”

一旁正在沏茶的易然接唱道:“大漠的孤烟~拥抱落日圆——”

段意馨:……?

段意馨茫然地问:“你们在唱什么?”

东阳放舟:“在天的尽头~与月亮——聊天~”

林苓:“篝火映着脸,醉了套马杆……”

“这是刘公子教的歌。”等大伙儿把这一段接唱完了,易然才回答段意馨的问题,“很好听的,要学吗?我教你。”

廊下几个人开始教段意馨唱《敕勒歌》。刘照君坐在屋里靠窗的位子上,一只耳朵听着外面一群百灵鸟唱歌,一只耳朵听着屋里的老鸭子奇寒寄跟殷庆炎打听奇寒练的事情。

窗外,段意馨问:“敕勒川是什么地方?”

易然道:“应该是狼蛮那边的草原吧,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有什么消息可打听,我没有去过那里。那儿真的有‘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吗?”

“有!狼蛮地广草多,十年前就靠牛羊和大燕换粮食。”东阳放舟这个大燕人对于大燕的邻国狼蛮知之甚多,他道,“以前大燕和狼蛮还没打起来的时候,我们凌剑阁的江师兄带我去过狼蛮。那里的草几乎有八岁的我那么高,风过草原,像是吹起了一层层绿色的波涛……”

“听说狼蛮的土地不适合种粮食,只适合长草。狼蛮既然要和大燕换粮食,为什么要打起来?那不就再也换不了粮食了吗?”段意馨问。

“因为狼蛮里有坏人!”一说起这个,东阳放舟义愤填膺,他愤愤道,“狼蛮的慕达迟杀兄夺位,还贪图大燕的辽阔疆土和田地,向大燕宣战,打了十年了!朔北边关的百姓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前五年打得最凶的时候,我们凌剑阁有很多师兄师叔都去参军了,因为大家会武功,上战场能多杀些敌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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