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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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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下去罢,我与你们娘子说会儿话。”郭敞听到自己以一种很冷静的声音说道。光听声音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当下是何等耐不住。

宫人们都是机灵的,立刻垂下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应声退了出去。就连给素娥端着水盆、投洗布巾的宫女们,这会儿也不管活儿没做完了——她们退出去时,素娥手上还捏着一块擦手臂的布巾呢!

人都走了,郭敞伸手摸了摸素娥的臂膀,大约是因为刚刚擦过,所以凉凉的。但又因为血液在年轻的肌肤下涌动,摸着又仿佛有一股热意从底下渗上来。

此时素t娥脸上的妆已经洗去了,为了洗掉妆粉,发际线附近的头发都沾上了水,濡湿了小片。她仰起头,郭敞看得分明,看着越发像一片又一片的鸦羽深黑到发蓝了,绮丽近乎多情。

郭敞解开素娥今天本来就不甚复杂的发髻(本就预备着戴帷帽的,就只结了一个总髻,首饰也插戴的很少)——解开发带,抽出几支小发钗,一头青丝便如同瀑布一般铺陈开。

此时的素娥没甚妆饰,纯属天然,应当是天然去雕饰了才对。但郭敞却觉得她比方才骑马时浓妆艳抹更显得艳丽,不,应该说是妖冶。

乌发、翠眉、雪肤、红唇一切都是那么浓墨重彩!头发乌黑近蓝紫,眉毛则是恍惚间发翠,如同鸟儿的翠羽。肌肤雪白,恰似一捧雪扑漱漱铺洒,嘴唇比身后屏风上那朵杯口大的正红山茶花更红。

颜色是秾丽的、浓稠的,浓到要化开、要溢出来了,便有了近乎妖的冶艳多情。

郭敞将素娥带到了床上,放下了刚刚换上的纱帐。因为是夏天用的,所以格外轻薄,外头照进室内的日光透过纱帐,落到人身上,只是变得朦胧了一些,依旧是看得清的——但郭敞却像是看不清了,就这样跌入了一个溽热的、甜蜜又痛苦的梦。

在有些朦胧昏暗,但又不至于看不清的帐子内,原本艳丽的颜色没有变得黯淡。这样的环境反而助长了它,就像是明珠于暗室、鲜花于荒原,只要被看到了,那其实是更显眼的,更要引诱人的。

郭敞也是那个被引诱的人

一场‘胡闹’过去,再叫宫人送水来,正经洗澡,已经是快一个时辰后了。

“今天白日,官家和顺仪娘娘回来后啧啧,真不愧是正得宠的呢!便是这般胡闹也可以。”

丽春殿到底不是玉殿,严格意义上不算素娥的地盘,这里的宫女也不是个个都是‘自己人’。如此,自然不能指望她们每个人都严守口风,不出意外的,有人偷偷议论起了白天这一场‘白日宣淫’。

“谁说不是呢,还是大白日呢!顺仪娘娘怎么像个小妃妾一般,官家这样,就随官家去了?正该劝谏,这才是后妃该有的品格啊。”这话是说的很义正词严,但语气中的‘酸意’真是藏也藏不住。

“所以顺仪娘娘能得宠啊,若是事事端庄,对着官家太规矩官家怎么会喜欢?听说圣人不合官家心意,就是一些事上劝谏太多了,惹了官家腻烦。”上阳宫这边也有宫里流传出的消息,很多事一样知道,只是细节上模模糊糊一些。

“说起来,石秋月不是心里头有打算的么?怎么这些日子不见她动作?”忽然有人提到了‘石秋月’。

“那是自然的,官家如今心思全在顺仪娘娘身上,她石秋月又不是个绝色,官家哪能将她看在眼里?如此这般,莫说近前的位置她凑不上,便是能凑上,也是无用。”‘石秋月’并不是屋子里伺候的侍女,主要工作是伺候花木,极少有机会进屋,不被看到其实是很正常的。

提‘石秋月’更像是歪楼了,很快这些丽春殿的宫人又话题回归,说道:“之前还听说顺仪娘娘是个守礼的,一直规规矩矩侍奉官家。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虽然生的倾国倾城,也是一步步升上来的。到生了皇子,这才得了顺仪的位份如今瞧着,传言也不可尽信。”

虽然以素娥私身宫女出身,从红霞帔起步,能几年之内成为嫔位上的人,这在宫女中已经是传说了。但是,一旦她成为了正经妃嫔,‘出身’什么的大家就自动忽视了。毕竟到了那份上,是什么出身并不重要,皇帝也不是看出身决定晋封与否的(特殊情况除外)。

从这个角度来说,素娥作为宠妃,晋升起来的确少了些‘传奇感’给人以相当规矩的感觉。再加上她平时在自己殿中,不结交,不夸耀,不邀宠,对上尊敬、对下平易近人,低调过日子,说起来真是被不少人盖章的‘守礼’。

这些丽春殿宫人本来是在屋后说的,也算避着人,想来她们也很清楚,这样的口舌可不能叫宫里来的那些宫人听见。但也是该有此着,杜春杏和另一个宫女要去内膳房一趟,从这里绕路虽然远一些,但一路都有树荫,更加凉快。图这树荫,两人便从这里过去了。

听到这些宫人的闲话,杜春杏生气得不得了!她也不是个藏得住、忍得了的,当下便走了出来,道:“好啊好啊!我竟不知道你们也是学过规矩的宫娥,宫里顶顶要紧的,不许议论主子都不知道么?还是这般放肆不敬!且等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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