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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藤蔓,能有效减轻空间传送带来的副作用。」她摇了摇那一小瓶药水,对我俏皮地笑笑。
「烈炎草?那特兰萨……」
「森林的清新空气有助于缓解他紧绷的情绪。」萨耶尔祭司说:「另外,让他听从我的建议总是能带给我极大的成就感。」
我表示同意地点头,像我就没有那份能耐。
「我也一直想和你聊聊,罗文洛牧师。」萨耶尔祭司说。她望着我的目光带上悲悯,如同教堂里的圣母像。「你应该知道,取出亚梅尼丝的成功率不高。」
我沉默了一会。「我知道。」
「有想过换个身分,找个偏远地方定居吗?在我们的帮助下,你可以安稳地过完一辈子。」
「有这么想过。」我说:「但我还是想保留人类的意志及身分……尤其在听了大贤者的下落后。我想这是光明神给予我的引导,在我尝试抵达神域后,也许会有其他的选项。」
「这样看来,你不是个顾全大局的人。」萨耶尔祭司温柔地望着我。
「如您所言,我是个罪人。」我黯淡地说:「特兰萨总说我是个偽善者……他没说错,我愧对光明神的教诲,也许当初,您就不该从魔族手中救了我。您……您想必也对我失望透顶了吧。」
「别这么说,我从不后悔拯救任何生命,也并未对你失望。」萨耶尔祭司微笑着,「事实上正好相反,特兰萨身边有太多以大局为重的人了,我从不期待再多一个。」
我吶吶地开口,「我不明白……」
「你是个凡人,罗文洛牧师。拥有牺牲的情操固然令人尊敬,但为了自我奋战也未必是个耻辱。」
她的话语让我几乎落泪。我怔怔望着她慈悲而美丽的面容,感觉自己如同被赦免的罪人。
「您一而再地拯救了我,萨耶尔祭司。」
「别过于抬举我,罗文洛牧师。」她柔声说:「我不如你想像中伟大,相反地,我是个相当任性的人,所作所为都是我了我自己的满腔念想。」
「念想?」
对于我的疑问,萨耶尔祭司没多做解释,只是盯着我温柔地微笑。
「你对特兰萨怎么看,罗文洛牧师?」她冷不妨地问。
粗暴、刻薄、难以相处……这些字眼快速掠过我的脑海,但我知道,那都不是能代表精灵的形容词。
「他很可靠。」我说。
是的,他很可靠。只是和他在一起,我彷彿就有了面对任何事的勇气。
萨耶尔祭司微微一笑。
「我和特兰萨是一起长大的。」她慢悠悠地说。
「小时候,我总会等他训练结束,然后我们一起在林地探险。我教他採药的知识,而他为我杀死附近危险的野兽。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一个任务:陪一个精灵女孩玩耍。」
「那女孩非常骄纵,她侮辱他、驱赶他,于是特兰萨赌气丢下了任务跑来陪我。后来,女孩死得非常悽惨……她在森林中,被狼撕成碎片。特兰萨被带去看她的尸体,他的惩罚是一本日记,日记里都是女孩对他的懊悔,她想和特兰萨成为朋友,却用错方法;日记的最后说她想去落叶林找他道歉,而女孩就是在落叶林死去的。」
「特兰萨被要求埋葬她。从那时候开始,他的笑容越来越少……他接到各式各样的任务,而那些任务都有各自的意义,它们指向同一个目的──让长老之子成为强大、忠诚,不顾一切,只为同族而活的战士。」
我愣愣地看着萨耶尔祭司。「这是……什么意思?」
「那女孩是个误闯塔斯兰的人类俘虏,被魔法装扮成精灵的样子;日记当然也是假的。」萨耶尔祭司悲悯地微笑,「这任务只是一场训练,而她的死亡早已注定──那是训练的一部份。」
我倒抽了口气,「圣光在上……」
「特兰萨……他的本性其实非常温柔,但他的身分不允许这样的灵魂。我看着他柔软的部分一点点被扼杀,变成我不认识的模样,那过程……就像看着他死亡。」
「他必须为了精灵族付出一切,但这是不公平的──他已经付出了如此之多。他的确是战士,但在那之前,他是我的同族,我亲爱的青梅竹马,他也有权利享受温暖与爱。」
萨耶尔祭司转头凝视我。
「我希望他能保有他的兔子,或者──至少有为此奋战的选择,这就是全部的理由。」
「兔子……」我说,觉得脑子乱哄哄的,还没完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萨耶尔祭司微笑着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望向出口。
「特兰萨也该回来了。」她轻声说。
没过多久,洞口出现特兰萨的身影。他看了我一眼,接着怒目瞪视萨耶尔祭司;后者看上去毫不在意,起身优雅地向我们道了别。
「接下来你们该往东走。」萨耶尔祭司说:「智者德塔已经在枚达峰等你们了,愿光明神祝福你们。」
我有些惊讶,但仔细想想,萨耶尔祭司既然愿意帮助我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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