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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魔头总是在找死 第2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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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存的常人的理智和思想警告和阻止我,它失败了;于是它退而求其次,希望承受折磨的是死有余辜的恶人,它又一次失败了。我本身的意志和时运都推着我走向一个深渊,但我不想再反抗,我太疲倦了,经常懒得不想解渴,解渴时懒得分辨喝的是水还是血。

我还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第一次凌虐别人,被我凌虐的是个和尚。再好不过的和尚,心志坚定、金光凝实,清修了百年,还很年轻,秃瓢也能秃得清新脱俗,像我制住他的那个河边半开的莲花。

在他身上用刑对行刑者来说简直是个灾难,无论我是剥下他的皮肤还是搅动他的血肉,无论我用引发心魔的法咒还是用话语挑拨他的佛心,都好像对他没有半点影响,他双足跏趺,任风吹浪打,自岿然不动。

直到我为了剖出他的琵琶骨撕开他的衣襟,又啧啧称赞他胸膛上露出的一点玫红……他的心脏在他的胸腔里、在我的指尖下颤抖,像被春风吹皱的湖水。

此刻我已经完整地剖出他的一只脚骨,我的手艺很好,我发誓,那只脚骨保持着刚脱下皮囊的浅粉色,妖异的修长,笔直地向外散开,关节处的结构精巧得像是什么来自几个世纪后的科幻造物。为了保持美感我灼烧血肉的断口,又冰冻住脚骨——我仅有的现代生物知识告诉我人的骨骼也能感到疼痛,并且极端敏感,我很遗憾没能从他脸上得到证实。

然而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便脸红透了。

他浑身上下都红透了,像开得快要烂掉的红莲。

我盯着他半阖的眼睛,将手下滑,下滑,滑到我想象的那个位置,滑到他忠实的反应上。

他做了第一个动作,也是他唯一的一个动作:他吞了口唾沫。

这是时隔百年后我首次对一个人升起了兴趣,我的喜怒哀乐仿佛又回来了,就像一个人从死亡的边缘回到人世,四下张望,连路边热腾腾的狗翔都透着一股讨人喜欢的机灵劲儿。

而他和我曾经的主人一样,美妙又糟糕透顶。

作者有话要说:  紧赶慢赶,说好的隔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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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到哪儿了?哦,对,说到我为什么来。”

我沉吟了一会儿,诚恳地告诉他:“这都是因果注定……好吧别这么看我,这都是你倒霉。”

“人选随机?”他的神色看不出悲喜。

“那倒不是。”我打开白酒,一瓶瓶当头从他身上浇下去,缓慢地移动着瓶口,确保他每一寸皮肤都被浸湿,“非要说起来,和你家的旧怨有些关系。”

他抬眼:“您是说那些老皇历?”

“是——不,不是。”我说,“是刚刚发生的事。”

我蹲下来,把空瓶子一个个放回书包,放完了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和他说话:“你说搞笑不搞笑,八十岁的老太爷了,浑身上下都是褶子,还计较当年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气量忒小。当年呢偷吃的是他,要离婚娶真爱的是他,说要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也是他,临到老了,又反悔要和真爱离婚,这也就罢了,还非要找回原配。”

“长辈的事,晚辈不好评价。”

“晚辈是不好评价,亲爷爷又不和你讲道理。”我说,“要是简单的浪子回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头年纪一大把,权当是老糊涂了,死前良心不安,就当认回来一个摆设,丢点儿脸,大家都是体面人,明着笑话的也不多。妙就妙在,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配还给老头生了个儿子。”

“当然了,像你们平时的作风,要操心公司,操心关系,操心上面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政策。一个人长出上百张脸都还不一定够应对,太辛苦了,生活上的事一向是能简单粗暴解决就简单粗暴解决的。”

“这……也不能说是有错。你站在山上看山脚的人,他们是很渺小,小得像蚂蚁。人要是碾死一只蚂蚁,算不上残忍——我知道你们在想这个。对于这件事,思路其实也很直,只需要一条肠子通到底——显然你不能简单粗暴地解决你爷爷,不能随随便便解决你叔叔,但你能简单粗暴地解决你爷爷的原配,然后慢慢整个儿断掉这条线。”

我见得多了类似的战争,财产、权力、生死系与一线,叙述整件事情也再难生出什么感慨。要我说,做事情还不如干脆点,斩草除根,到时候事成定局,不被发现最好,真被发现了,家里还能为一个面儿都没见着的人把唯一的男丁怎么着不成?

他问:“您是谁?”

“我不隶属于任何人,我谁也不是。”

他又不说话了,但我知道他在等我解释。或者不是,谁在乎呢,现下我为刀俎,他为鱼肉。

“你们的想法里有一种很有意思的特质,某种意义上讲也算是‘弱肉强食’的一种。你觉得他们都是小人物,你和他们的对比就像人和蚂蚁,所以你下手毫无心理障碍。”我仰着头看他,忍不住笑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变成蚂蚁的那一天?”

他默默听着,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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