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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后悔了 第95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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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突然爆发的笑声狂风之中依然震响,仿佛钻破地狱传而来,“好你个齐天睿!这画你也敢收!谋逆大罪,这一回,你死定了!!”

……

天边曝出一线灰白,一夜的风渐渐停歇,黎明时分,天地静谧……

门轻轻推开,谭沐秋从外头进来,铜炉旁暖了暖手,进到卧房中打起了帘子。她还是他离去时的模样,静得一点声响都不闻。

“晓初,晓初,”

轻声唤,一遍又一遍,白纸一样的小脸依然毫无生气,谭沐秋紧了眉头,更附在她耳边,“晓初,晓初……”

绒绒的睫毛终是颤了颤,她慢慢睁开眼睛,“哥……”

“觉着怎样?”

“不怎样……”

“来,起来。”

“嗯。”

谭沐秋俯身想扶她,她自己撑了起来,“哥,我渴……”

“哦,我去拿水来。”

他转身刚去,她胸口一阵憋闷,忙低头捂了帕子,咳了一声,悄悄擦了嘴角,塞入枕下……

谭沐秋倒了一小碗温水折转回来,托到她口边,看着她慢慢喝下,“今儿觉着怎样?”

莞初抬起头,抿抿唇,“觉着好些了呢。”

“起来换换衣裳,有大夫来瞧。”

“哥,不用了。”莞初笑笑,两只小涡儿现在苍白的唇边,“都是一样的汤药,又不能多喝几碗。”

就医吃药,她早已懈怠,谭沐秋并未多劝,只从架子上取了衣裳披在她身上,“听话,人已经来了,就在外头候着呢。”

看看外头朦朦将亮的天,莞初挑了小眉,“这么早?”

“这大夫可不好寻,远在九华深山的高僧,连夜赶来的。”

“啊……”莞初轻轻地惊呼一声,“又是叶先生请来的?真是太累他了。”

“嗯。”

“那倒不能驳了他一番心意。”

说着,莞初就着谭沐秋的手忙穿衣起身。

……

清冷的晨曦洒在廊前台阶上,叶从夕负手而立,眉头紧锁,一时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一时看着几步外、靠在廊柱上的人……

一去近二十日,他杳无音信,夜半忽地砸门,打开来,扑面的风尘,蓬头垢面,身后正是高僧方济!不知这些时他可曾安安稳稳吃过一餐饭、睡过一个时辰,此刻身形消瘦,脸色暗青,只那一双眼睛挣着红丝格外光亮,寻来了救命良医,本是亢奋之极,可歪斜的身子却依然支撑不住靠在廊柱上。

叶从夕的眉拧成了疙瘩,担心的不是房中人,这些时,几次三番,他与谭沐秋早已在心痛与失望中经受了那难耐的煎熬,希望磨去,只存怜惜;可看着眼前人,方觉他们那已然认命的痛不及他的万一……

他不会认命,可不认命,就会失命……

“天睿,你先到厢房去歇着,一会儿方济师傅出来我去唤你。”

“哦,不必。”几时失声的沙哑应道,“上一回方济师傅给我们老太太瞧,即刻就要施针,得有人帮着。”

“……哦。”

嫌时辰,怕时辰快,一刻难捱,好在,半盏茶的功夫,门开了,精瘦腌臜的小老头儿走了出来。

“师傅!”齐天睿立刻迎了上去,“怎样??”

那小老儿却似没听着,只管往外去,脚步似飘,不一会儿竟已是快到院门口。齐天睿拖着腿急追了上去,“师傅,方济师傅!”

“阿弥陀佛,”小老儿终是停了脚步,深深一礼,“施主留步,贫僧告辞。”

“您要往哪儿去??”齐天睿惊道,“是缺什么么?我去寻来!!”

“施主,观照无常,放下执念,方能出生死。”

“什么??”

“灵山净水,洗度生灵。”

飘渺一句,小老儿转身悄然而去……

“天睿,天睿,你莫急,”看着突然呆怔的目光,叶从夕忙劝,“如今每日汤药,她已有好转,咱们可……”

“呃!”头痛炸裂,人直直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砸在地上。

“天睿!!”

……

厢房床边,谭沐秋一额头的汗,手下的银针轻轻揉捻,枕上人终是慢慢睁开眼睛……

“天睿,”

茫然的目光落在头顶帐子上,他哑声道,“从夕兄……”

“觉着怎样?好些么?”

“我看不见了……”

☆、

……

“怎样??”

叶府门下两位医术最精深的大夫齐聚床边,轮流给齐天睿诊脉。叶从夕守在一旁,眉头紧锁,难耐心急。

那一日大雨之中,天睿的恨与痛他感同身受。于莞初,从初识的惊喜就掺杂了要失去她的饮恨,叶从夕的怜惜从来都是倾尽所有又小心翼翼,心动之余总会被那深埋的刺扎醒,痛也痛得不敢放开。回头想来,天睿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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