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怕是不会来了,您还是……
奶娘,慎。叶青琅的声音温柔平静,不见半分急躁。
这让刚进门的崔宴倒有些意外。
安家这位小姐,竟心机如此之深,为攀高枝,连独守空房也能忍
姑爷。
二爷。
一众人忙对进来的崔宴见礼。
崔宴看向坐在喜床上的新娘子,喜鹊登枝的执扇遮住她的容貌,一双细白如玉的柔荑轻持扇柄,坐姿端庄,人静如水。
这样的气度沉稳,根本不像是安家能养出来的女儿。
他骤然眯起眸子,声音冰冷地问:你是安家如意
叶青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似含羞待怯道:请您屏退左右。
崔宴一听这声音,拈着碧玉佛珠的手指便是骤然一紧,冷声道:全部退下。
一众下人虽是一头雾水,却畏于这位冷血将军的威严,一个个赶忙行礼退下。
易水退出门外,关闭上了房门。
叶青琅移开面前的执扇,露出一张薄施粉黛,却已美丽绝色的容颜。
明眸善睐,眉若黛染,琼鼻下朱唇轻启,声音轻柔婉转:我乃礼部侍郎叶家嫡长女,青琅。
崔宴一见新娘是她,眸中怒火腾然而起,冲着外头喊了一声:易水!
叶青琅闻声骤然起身,快步上前,抵住了将要被推开的房门,急切道:您听我解释……
砰!
易水这个习武之人大力一推,那是她这位深闺小姐能抵住的
人骤然被撞飞出去,一只大手极快的接住她,她心跳如鼓的跌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中。
易水一见自己闯了大祸,啪嗒一声又关上了房门。
叶青琅惊魂未定的望着近在眼前之人,
如墨染的剑眉紧蹙,眼尾斜挑的丹凤眼中酝酿着狂风暴雨般的怒火,紧抿的薄唇又显露出他的克制。
她心脏因恐惧砰砰狂跳,但她还是要说一句,这人面冷心热。
至少他不忍她一个弱女子摔倒在地,他再生气也没有失了风度。
你想做什么这句话几乎是被他咬牙切齿问出来的。
叶青琅想下去再向他解释,不盈一握的腰肢却被他大手掐的很紧。
她吃痛之下,半坐半躺在他腿上解释道:我不知道。近日我病的昏昏沉沉,是被人扶着拜的堂,入的洞房,见到您才知道……
望着欲又止,满眼委屈泪光的她,崔宴松开了掐着她腰肢的手,淡冷道:我让人送你去梨云院。
求将军饶命!叶青琅起身便要跪下,却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稳稳扶住。
她仰起惶恐不安的小脸,眸中蓄泪,哽咽哀求:将军此时将我送去梨云院,便是要我的命。一女如何二嫁,我又怎能与叔父拜了堂,又去与侄儿入洞房
她可只想装可怜,博同情,万不想嫁那个与她表妹早有私情的男人。
前世她偷听到他们二人谈话,才知道安如意要给崔宴冲喜,是因为崔云廷要算计崔宴的私产,还他在外狂赌豪奢欠下的赌债。
同样,也是为了隐瞒安如意早已有一月身孕之事。
谁知崔宴病情竟骤然加重。
安如意怕进门守寡,崔云廷后头再不管她,她才想出了这招李代桃僵的毒计。
这事,崔云廷怕也是接亲时才发现的新娘错了。
可靖国公府丢不起这人,只能将错就错,叔侄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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