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样说,熄了灯她又睁开了眼,结果就正对上言渚的眼睛。
“不许想了。”
可她仍旧心事重重的样子,言渚欺身压上,抚过她身上的几道愈合的疤痕笑着:“若不睡,我便不客气了。伤好了,总能碰一碰了。”
她还没回过神就被人吻上,本是无奈,在温柔的抚摸下,也没心思再去惦念旁的事。
年岁渐长后,变得温和得多,顾虑着她的身子,他动作轻缓却将暧昧的情愫酝酿得更浓厚。
她倚在他怀里,看着他的手,鬼使神差牵起,而后拇指相碰。
“做什么?”他问。
“那传闻里说了,挂了红线,也还要这样的手势,与所爱之人缔约,才会被庇佑,”她说。
她被抱得更紧,伏在他肩上,轻喘着低眉说:“言渚,来生我去找你,多为你退让一些。你不许半道见了哪个漂亮姑娘便跟着人家跑了,我怕……怕她们对你不够好。”
见她垂眼忧愁样子,像是看到儿女之事生出来的感慨。他低低笑着,将被子替她掖好,缠抱着面前的人。
“你就够让我消受的了,哪里还敢看别人。”
话说得轻浮挑逗,气息交错间她踹了他一脚:“不要脸。”
轻柔的吻落在她额心,她靠在他胸前,嘴角挽起,盛起一片月光。
岁岁今朝,月圆皆如是。
(番外)假如陆铭没有死1
“思音过来,别跟丢了。”陆执礼无奈看着在四处闲逛着的陆思音,有些后悔偷偷将她带出来。
作男子打扮的人正拿着两个泥人赏玩着,放到两侧脸颊前浅浅笑着,刚及笄的女子脸上还未褪去稚嫩与丰腴,眉眼一耷,陆执礼无奈又递出了钱财让她拿着两个泥人玩去了。
肃远侯一家进京五日,成日里陆铭和陆夫人都忙着应付前来拜访之人,又限制着陆思音出门,总说京城不比延吴,不能让她胡闹。
她抓着陆执礼的衣袖求了得有半个时辰才混出来,对这繁华景象的确是哪里都好奇的。
此时耳边出现一阵喧闹声,她才拿了一把扇子把玩就把陆执礼拉到了一边。
“过来站好。”
她看着中间道路被清空,而后有马蹄声渐近,便见到不远处是一行人坐在马上缓缓进城来,后头还跟着好些侍卫。
“这是什么人?”她问。
“似乎是端王回京。”
平定西南匪乱,今日的确是端王回京的日子。
那马一看便是久经磨砺的,壮硕又悠然享受着众人的观望,马上的人一身玄色衣衫,眉眼间虽无喜色,但腰背挺直时神色颇有傲然之感,还是有些得胜归来的傲气。
“走吧。”陆执礼去拉陆思音,却见她拿着泥人看着马背上的人沉思着。
“看什么呢?”
正此刻,她莫名对上了言渚的眼睛,而后言渚又自然移开了目光,她心慌了半刻,这才回过神看陆执礼。
“你脸红什么?”陆执礼去摸她的额头,并未觉得发热。
她拿着扇子便扇了起来疏解自己面上几分燥热:“这京城里的人……倒的确是比延吴城的多得多。”
好看的人也多一些,她暗忖着。
“是啊,所以娘亲说趁这个机会帮你把亲事定下来……”
“我不要,”她皱眉,想着方才马背上人的样子,面上微红消散后她轻声说,“我也要有朝一日像他这样入城。”
陆执礼摸了摸她的头:“再等两年长大些吧,北境也没到把你拉上战场的危急地步。”
她清浅笑着,闻着一股饭菜香味儿,便又被转移了注意,拉着陆执礼就小跑着跟过去。
待京中的事情处置得差不多时,陆夫人就没有那样管着她了,上巳节那一日还叫陆执礼带她出去游玩,不知回来的时候,她怎么就一副饭也吃不下的样子了。
“小女子长大了,总该有自己的心思。”
坐在堂中的男子周身不见沙场肃杀之气,反倒慵懒闲散,眉眼秀气,纵然老去也更像是闲散风流的人,可偏偏是征战半生的肃远侯。
“你若是不那么放纵她,我也不担心她惹事。”陆夫人夺过他的茶杯不许他喝。
陆铭轻咳了两声问:“执礼,你妹妹出什么事了?”
陆执礼面色复杂,但想了想还是沉着脸说:“没什么事,只是今日打马球输了,有些不快。”
“你看,我就说没事。”陆铭摆摆手叫陆执礼下去了。
“执礼倒是比你们父女俩省心得多,可惜也是跟你学了个烂脾气,人情世故一概是糊涂的。”陆夫人冷言说。
当初生下陆思音后,陆夫人的身子便不大好,好几年也没能再有子嗣,思来想去才从旁嗣过继了陆执礼来,这些年养育,也算是亲近无隔。
“那些无用的人和事,耗费那么多精神做什么,”陆铭无奈,见陆夫人神色更难看,便劝说,“好好好,你教训的是,别生气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