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人告诉他私底下相处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啊。
本以为自己的师傅是比较正常的那一类,结果回过头来一看,景元发现镜流拿着剑准备走出去,他余光里瞥到白珩在向他挥手,赶紧跑过去,躲在一旁看三人大混战。
这边丹恒御水将应星的攻击挡下,那边镜流已经将水冻上,再之后应星来到丹恒的身后准备狠狠来一剑泄愤,被丹恒抵挡住,应星还没再次出手,镜流就给两个人一人一剑。
被打乱节奏的丹恒与应星只能停下脚步,然后一起看向镜流,对视一眼:“一起?”
镜流抱着剑看着他们两人:“一起上吧,别浪费时间。”
在一旁看着的景元挠挠头,分不清现在的情况,转过头准备问白珩:“这是什么情况?”
“啊,正常情况,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情的。”白珩张弓搭箭,瞄准那边混战就是一箭过去。
她看着自己的箭打断所有人的攻击:“很好,今天也是成功阻挡他们内战的一天。”
说着说着拍拍旁边景元的肩膀:“学着点,不过你点子多,应该不至于,以后要是再打起来,你可是要把他们拉开啊!”
景元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不知道,他点点头:“好。”
总感觉他们在自己心里的印象大改样,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大概是更有人情味了些,不再是人们口中的那些符号。
丹恒啧了一声:“若是真的拼尽全力,也阻止不了啊……不对,镜流姐?这你劈开的?”
鳞渊境有些异常,他回头望去,发现镜流刚刚最后一剑,将古海之水都劈开了一条缝,站在原地,神情有些古怪:“镜流姐,您应该没有把封印也给劈开了吧?我这边感觉不太妙。”
“不知道,你下去看看?若是不小心动了封印,是我的问题,抱歉。”镜流长舒一口气,收剑入鞘那一刻,原本浮在空中的水滴落下来,淋了他们满身。
古海水慢慢地恢复成之前那样,看不出来原先有一位剑士将它一剑劈开,景元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他哑口无言,用钦佩的眼神看着镜流,喃喃自语:“师傅……好厉害啊!”
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除了持明龙尊之外有人能够将古海之水分离开来,就连持明龙尊祭祀的画面,也只是从他人口中听闻,更别提见过镜流在战场上的样子,听闻过镜流想要斩下天上的星星之类的话,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原本觉得那些金人,机巧等等能够替代兵器的景元此时悄悄地改变自己的想法,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师傅是真的有那个能力。
“我已经踽踽独行了一千多年,才到今日这个地步。”镜流看着沮丧的景元,将手放在景元的头上,声音冷淡,但动作很温柔,“你现在年纪尚小,能够到达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错了。更何况……你并不适合用剑,天赋不在此。”
景元一听,看着自己的剑迷茫起来:“所以……我怎么追赶也赶不上师傅的脚步吗?”
“并不。”镜流否认了他的话,抬头看向天空,“每个人的天赋方向不一样,你别看那个饮月君天天没个正样,实际上他是持明族站在最高的那位,就是大部分人的终点;应星虽然是个短生种,你也看到他的天赋在哪里;至于白珩……在驾驶星槎方面的天赋比任何人都高,不然也不能每次都能够幸运地回来。”
她再次看着景元,说:
“你的天赋不在剑上,剑术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工具,防身用的工具。你真正的天赋在哪里,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天赋?
他的天赋自己已经知道在哪里?景元仍然有些迷茫, 看向镜流,企图得到一个解释,然而并没有人来回答他。
“诶……”本来不想说话的丹恒见到景元这副样子,实在是忍不住, 想要开口提醒, 却被镜流看了一眼, 原地噤声。
只能在内心嚎叫:景元, 你用你聪明的小脑袋瓜好好想一想!我相信你可以想出来的, 绝对可以!
之后才想起镜流刚刚的话。
什么叫没个正样,绝对不可能。
应星与白珩默不作声,他们并不打算参与这些话题, 而是向镜流点点头,说:“那我们就先暂时离开一会?”
说完, 他们带着丹恒一块离开, 被拉走的龙尊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景元好一会,才移开视线跟着别人走了。
“唉,他们真的是……”镜流摇摇头,看着景元,“既然如此, 那就陪我走走吧, 正好你要回云骑军那边,不是吗?”
说罢,她率先迈开脚步, 往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着景元:“不走吗?说起来, 你那个朋友如何了?”
景元啊了一声,连忙跟上她的脚步, 答道:“他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衣服破了而已,师傅。”
“是么?我知道了,没有事情就好。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有责任。景元,对于你来说,剑是什么?”镜流慢慢地走着,她上了船,站在船头,看着古海之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