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饮杯中月、拾伍(5 / 6)
座山头,但在冬日里却是假象,日头照不到的地方依旧阴寒,所以姚昱凡驱使一些精怪替他把一张长椅榻从屋里搬出来,精怪们小心翼翼将椅榻搬到草地上,因为椅榻上还躺了个女童。
女童脸上有刀伤,左眼受了伤,半颗脑袋都被布包扎起来,身上也有许多伤,颈子、手脚也裹了纱布固定敷好的伤药。等小精怪们忙完了,姚昱凡就给他们报酬,有些给了药材,有些贪吃的则是拿了秘境採的果子或他自己栽的灵植。
精怪们开心跳了跳,但也没尽数散去,几个鼠兔类的小精怪藏到树丛里围观姚昱凡在做什么,结果姚昱凡只是一语不发的在外面煎药,看久也无趣,精怪们才慢慢都走光了。
空中的飞鸟唳鸣,女童变浅的梦被扰散,伤痛取而代之将她扯回现世,她难受得低吟一声,姚昱凡听见了也没什么反应,继续专注于煎药、顾火侯。
女童不仅难受,还很虚弱,她口鼻都乾涩,喘了两口气还喊不出声。这时姚昱凡已经把药煎得差不多了,挥了下手里蒲扇把火熄灭,再转身看榻上女童的情况,他走到榻边问:「你醒啦?能说话么?」
女童皱了皱眉,少顷才慢慢睁眼看到背光的男子,是张陌生的脸,生得温文尔雅,表情淡淡的,但眼神透露着对她的关注和担心,应该不是歹人,她张口缓了缓哑声说:「想,喝水。」
姚昱凡点头走开,没多久端了杯水回来,扶起女童餵水喝,顺便问她说:「应该是能说话的,你是哪里人?伤得不轻,我想有人会担心,你告诉我要送你回哪儿,等你伤势好一些我就送你回去,或是让你认识的人来接你。」
女童还没彻底清醒,恍惚瞅着男子良久才一脸茫然出声说:「我……好像记不得了。」
姚昱凡默默吸了一口气,心道:「不会吧?」
「叔叔是谁?」
「我像叔叔?」
女童没想到他忽然有些大声说话,怯怯仰视他,迟疑改口:「伯伯?」
「……还是喊我叔叔吧。」
女童颈子也有伤,她有些艰难的转身看了看四周环境,这是在山野间,不远处有间二重木造楼房,许多树都在发出新芽,但天气还是冷得很,不时有云雾飘过,从这里也能看见稍远的山谷间不停有白云升腾。
她问:「叔叔,我们家是在深山里?我在山里摔了?全身都好疼啊。」
姚昱凡微微皱眉叹息:「看来你是真的都记不起来了。我不是你亲叔叔,只是路过一处山脚下发现受伤的你,就把你捡回来而已。你连自己姓甚名谁也不记得?」
女童听他说完有些不安,她慢慢低头垂眸,脑海似乎有残破的印象,但越想就越不舒服,她止不住的打颤冒冷汗,脸色变得很难看。
姚昱凡见状连忙喊她说:「若想不起来就先别勉强,安心在这里养好伤,早晚会想起来的。」
周谅听到那男子温和平稳的话音也逐渐回过神来,稍微恢復冷静点点头:「多谢恩人。」
「听着挺不习惯,叫我叔叔就好了。」
「恩人叔叔。」
姚昱凡蹙眉苦笑,捡起树枝在地上写下自身姓名:「贫道独居深山修炼,要不是机缘巧合去了趟秘境捡回你,平常也不怎么出去和人往来。你可以叫我姚叔叔。」
女童看着地上的字,仔细念出来:「姚,昱,凡。嗯,知道了,姚叔叔。」
姚昱凡跟她说:「你身上的衣服我是让兔精帮忙换的,衣服也是兔精找来的,明日还要再换药,我也会让精怪来帮忙,不必担心。这药得赶紧喝,凉了就不好。」
女童接过药碗,深棕的药汤上飘着细发般的东西和一层浮油,看起来诡异,她咬唇瞪着碗里看。姚昱凡解释说:「那是这座山盛產的药草,里面的根鬚和汁液都有很好的药效,不用害怕,没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那苦味有些古怪。」
女童深吸一口气憋着,捧起药碗努力喝光它,喝完后她两手抚着喉咙张口怪嚎:「啊啊呕──」
姚昱凡被女童夸张的反应吓了跳,走近轻抚她后背关心道:「呛着了?」
女童紧闭双眼,一脸难受的压着嗓子抱怨:「好噁心的味道。」
「没办法啊。」
「我得吃些糖。」
姚昱凡没哄过孩子,但仍尽力安抚说:「抱歉,我这里没甜的东西,明日我帮你找些来。我给你倒水喝。」
「谢谢叔叔。」女童被那药噁心得双眼泛泪。姚昱凡进屋倒水的时候,她摸到自己身上带了些东西,一个小纱囊里装了支短笛和几个褶成五角形的纸,还有串玉石串成的手鍊,她倒出东西仔细看了看,发现笛子一端刻了小小的两个字,周谅。
好像一些火星落在她幽黑的意识里,她眼睛亮了下,对着从屋里出来的男子激动道:「姚叔叔,我记起来了,我叫周谅!」
姚昱凡没想到她会这么快记起名字,跟着问:「还有呢?你是哪里人?我是在某个秘境发现你的,不过秘境已经快要关闭的样子,当下风云变色,我不敢在那里逗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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