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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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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沅眉目一沉:“拿孤的令牌,速去兵马司调人!”

赵六郎应下而走,不敢耽误。

苏悠也一脸担忧,那搜集回来的贪污账目都在大理寺,这火灾未免来得太过巧合。

她想随着同去,周沅却不让:“孤让予良先送你回去,莫要担心,孤会去处理。”

苏悠不理,直接对予良道:“不必调转马车,你拐角的街口将我放下来。”

眼下正是缺人的时候,予良如何能走开。

她看向愣在那的予良:“大理寺卷阁掌管着全国各处的案宗,就这么烧了,账目核查不下去也查不了旧案,倘若再出了人命,这罪会落到谁的头上?”

予良看了眼坐在那面色已然不对劲的周沅,不再犹豫,,对苏悠抱拳道:“殿下昨日在校场受了刀伤,还请苏姑娘费心照看了。”

苏悠怔了一下,点了头。

回身瞧了一眼周沅,见是真的挺不住了 。

马车停在了街角,苏悠将人扶下马车,便去敲了张伯的门。

自从燕郊上回在当铺里闹过, 张伯便很少去当铺。他膝下并无子女,相依多年的老伴也因为旧病复发也在不久前去世了,眼下就一人独自在家。

这会儿他正在院子收拾着老伴生前的遗物, 忽然听见苏悠急切敲门, 开门一看瞧见她吃力的拖着一男子, 赶忙帮着把人扶进房。

“苏丫头此人是……”

张伯没见过周沅,但他看着苏悠长大,十分清楚她的性子,知道她这么些年心里也就在乎过那一个人, 也只有那人才会让她这般担忧慌乱。

“是他。”苏悠也没有隐瞒, 语气里满是焦急, “张伯您快帮忙看看他到底哪里受了伤。”

张伯当初也是差点进了太医院的人,只因为自己老伴身子不好便放弃进宫,苏悠四年前的那场大病也是他给治好的, 自然是极其信任他。

“你莫要急,去将烛台再多点一些。”张伯一边安抚着, 一边去将周沅扶到了床上。

周沅此时已经昏过去了, 张伯将他身子朝外侧着,这才看见后背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一片。

待用剪刀将它剪开,狰狞的长刀伤已显露了出来,张伯皱眉道:“瞧着先前的药结了块, 想必是几日没处理才会发脓腐烂了, 也亏得他能捱,这要换做旁人恐怕早就倒下了。”

“你去旁边柜子里将我那些药都拿出来,院子外头的炉子上还有一壶开水, 一并都将它端了过来。”

张伯家里没有下人,苏悠便打起了下手。

伤口很长顺着到了左腰, 火烛灼过的银刀将那腐烂的肉一点点刮下,即便昏迷过周沅也疼得皱起了眉。

“这刀伤看着像是军营里常用的的直手刀,怕也是没躲,才能在后背伤这么深。不过应该没事,他这体格多静养当无大碍了。”

苏悠没接话,也实在不敢相信,他身为堂堂太子竟然能在皇宫的校场里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几天都没有太医处理。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嘉惠帝便这般不能容他吗?

张伯再盆里清洗手里的血迹,一边道:“皇宫里的纷争可看不见,他身为太子都是如此危险重重,你可想清楚了,你救他恐怕自己也要遭罪。”

他不在朝堂可也知些朝堂事,这当今的天子意属五皇子。

苏悠开的香铺,吴仁清的案子以及香典司贪污的案子闹得满城沸沸扬扬,便是他在家都听见了不少。

“魏家当初为难你便也罢了,如今赐婚荣国公府,你与太子走得这般近,可想过那些人岂能容得下你?”

苏悠拿棉布沾水擦拭着周沅额头的汗珠,一边答:“张伯,我没有选择。”

张伯叹了一口气:“权势无眼,你这般参与进去能脱身要少不了受罪。你说你一个女子,何必要去惹官场上那些是非。”

好好的生活了四年,他道她是从那些悲伤中走出来了,没曾想她是一刻也没忘。

从开香铺到吴仁清冤死,再到她突然供出香典司贪污的账目,这四年里所做的一切都是谋划好了的。

“你爹若泉下有知你是为了他做这一切,将自己陷入这险境当中,如何能安心?”

苏悠平静道:“张伯我爹是冤死的,我没办法就这般坐视不管。只要能翻案还我爹清白,受些罪又有何妨?

又低眸看向躺在那的人,绵布轻轻划过他的眉眼:“我与他早就过去了,并非是张伯想得那样。”

张伯无奈摇头:“你说的这么轻巧,可你做的那件事哪件不都是为了他?你自己心里又能有多好受?”

“张伯老了……也帮不到你什么忙,也就想着替你爹看着你一些。”

房里的烛火只留了窗台边的一盏,苏悠坐在床头盯着那盏孤零零晃动的小火苗,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刚才张伯的话。

她一早就打算好了,只要旧案重查能还父亲一个清白,她便绝对不会再缠着周沅。

可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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